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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,我去前面的章節看看,小修一下。 (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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綏不能禦劍,兩人緩步行去,此處山谷上都是些花草,天地廣闊,兩人信步而行罷了。

天色黑時,沈靖綏身上已經回覆了不少氣力,且出谷甚遠了。

遠處有一道極微弱的妖氣,她不想去管,約莫是什麽聞道期的小精怪,就是小花草開智了也未可知。

“沈大哥,你看。”她指著天上月。“你說天的上面是什麽?還是天麽?”

兩人行來已將自身氣息掩蓋,夜涼如水,月色萬古無波般懸在遙遠的天際上。有朝一日,她到了天界,一定要去看看,天上面是什麽?

沈靖綏極溫柔地側首註目:“我們飛上去就知道了。”

她笑了笑:“小時候我躺著看月亮,也躺著看星星。他們常說星星是逝去的親人。有時候星星閃阿閃阿,我覺得是我爹娘在跟我說話。”

沈靖綏已死過一次,他不能再這麽放任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,他知道他要什麽,他應該為之付出努力。所以他伸手撫了撫傅蕙娘的頭頂心,表示自己在傾聽,且在陪伴。

“我有個夢想,我想讓所有人都去做自己喜歡的事……沈大哥,我出生之後就被我一位姑婆照管,錦衣玉食不曾少過。可我並不是家裏的中心。姑婆才是。”她將往日的秘辛道來,已不覺得痛。

“可我並不是沒人愛護的,我爹娘有留下忠心的管家。但是你知道的,我那時太小了,也沒有修煉的天分,所以我看到過很多不公平的事。沒人擋住我的眼睛,告訴我,那些不好,那些不該看。”她緩緩地陳述著。

“我不覺得難過,我慶幸沒有人擋住我的眼睛。我慶幸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毫無遮攔的,我看到的苦難那麽真實……沈大哥,我不覺得我的夢想很傻。我覺得人人生而平等自由,我就是要實現這件事。”

“從前的我太弱小了,沒辦法改變什麽。現在我看起來好像厲害了一些。其實我還是和當年一樣的。我知道,改變了法典卻改變不了人心。就算法典再好,人心也可以去選擇跟從或不跟從。”

“或許是法典創造了習俗,或許是習俗創造了法典,但那些其實都是來自於人心的。有時候我想,不修行的凡人真是堅韌阿!人生那麽短暫,但卻好像比修仙的人還要忙碌。”

“明明只能活上百歲,卻要去實現抱負、滿足欲念……戰爭與新的朝代總是很快出現。”

“我讀過史書的,最開始的奴隸只是一瓶酒就可以交換的,到現在,境況已經好的太多了。這是朝代更疊中,某些人的努力。”

她偏首看著沈靖綏:“大哥,所以我知道為什麽有人前仆後繼的去做某些事。盡管一個人或者說一群人的努力,或許僅僅只能改變一段時間,一部分人。但是,終究是有用的。這世界需要英雄。大哥,我覺得我就是英雄。”

沈靖綏的目色格外溫柔,他站定了腳步,看著蕙娘的眼睛說道:“英雄不是孤身一人的,英雄都有很多人追隨。就像皇帝也需要將軍一樣。讓大哥做你的第一個追隨者,好不好?”

“好。”她笑得格外燦爛。

沈靖綏捏起她的鼻子尖:“那再答應我一件事,只做勝利長存的英雄,不做犧牲壯烈的傻瓜。”

“好。”

傅蕙娘忘了,她的第一個追隨者,並不是沈靖綏。

汝寧公主說

我有一個夢想,我想我飛起時,那天也讓開路,我入海時,水也分成兩邊,眾仙諸神,見我也稱兄弟,無憂無慮,天下再無可拘我之物,再無可管我之人,再無我到不了之處,再無我做不成之事……我要去找到那力量,讓所有的生命都超越界限,讓所有的花同時在大地上開放。讓想飛的就能自由飛翔,讓所有人和他們喜歡的永遠地在一起。——《悟空傳》

當我對我的朋友說,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去做自己喜歡的事,而不是為了生活去忙碌,才踏入社會就為了房子焦慮。我朋友說,真有那天,廁所誰去掃?

第一更奉上。(一點多那更是補昨日的。)

☆、一百一十五小狐貍精

這樣的理想,她從沒和任何人講過,要不是這次賀九元來搗亂,估計她也不會和沈大哥講的。

沒有辦法,月色太美了。不過這月亮,倒比在大漠之中的小多了。

那小小的妖氣越來越近,還伴隨著聲音,這聲音嬌弱無力,好像累著了似的。

突然她眉頭一緊,整個人腳步加快,甚至顧不得沈靖綏,沖著那股妖氣狂奔了過去。

這麽大的動靜,那抹妖氣的主人嚇了一跳,藏匿了起來,傅蕙娘卻越來越清晰的察覺到了她想要找到的氣息。

小妖精就躲在樹後,還露出了粉色裙子的一個邊角。

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再柔和:“別害怕,我不是壞人,我只是在你身上聞到了好聞的味道,才趕來的。”

她甚至感覺到這抹氣息的主人在猶豫,在緊張,在扒著樹幹,不知該不該探出腦袋。不過還是稍稍探出了頭,那頭上毛茸茸地豎立著兩只狐耳,樹後的半邊臉旁生的白皙細膩,可愛可憐。

“我,我,那是我調制的香露。”

那小狐貍還扒著樹幹,只露小腦袋,卻不肯全部出來。沈大哥也到了,沈大哥一到,她把整個人都藏在樹後了。她很怕生。

蕙娘從空間裏拿了一朵金盞花,“我有很多花,但是不知道該怎麽做香露,你教教我好不好?”

試探性地伸出了一只腳,再慢慢地一點點地從樹後出來,蕙娘不敢表現的過分激動,只是笑盈盈,強壓著眼淚看過去。

小狐貍慢吞吞地走到他們面前:“好漂亮的花呀。”

“你喜歡就送給你。”蕙娘將手往前一點點,她看出來了,這小狐貍膽子太小,她任何的貿然都會讓這小丫頭縮回去的。

“真的嗎?”小狐貍猶豫地問著,耳朵也聳動了,可手還是不敢往前湊。

“當然是真的,我讓你教我做香露,總不能一點報酬也沒有,對不對?”

小狐貍歪了歪頭,想了半天才問道:“報酬是什麽?”

“就是你待我好,我也應該待你好。”她轉了轉金盞花的桿。

小狐貍若有所思,終於伸手摸了摸金盞花的花瓣,才慢慢地摸向花桿。她也順手遞過去一些。

“你看,我們認識了這麽久,你也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?”傅蕙娘循循善誘。

“名字?”蕙娘一楞,接著說道:“就是別人怎麽叫你。”

“狗崽子、狐貍精……”小狐貍認真的扳著手指,急忙被她叫停。

“那些是不好聽的話……不要再說了。”

“為什麽不好聽?”

她換了個問法:“你怎麽在這兒,不回紅狐族呢?”

小狐貍有顯然易見的茫然:“我出生就在這裏,紅狐族……?”

她要快切了!“你是一個人在這兒嗎?”

“不是,還有爺爺。”小狐貍小心翼翼地把金盞花放在鼻下聞著。

“爺爺?能跟我說說爺爺麽?”

“好。”小狐貍的聲音特別軟糯,身量也明顯不足。“爺爺很高,很厲害。”小狐貍頓了頓。“爺爺每天早上來看我采了多少草。不能采少,要被罰的。”

“什麽草?怎麽罰?”怕嚇到小狐貍的她把自己的九條尾巴都顯了出來,遞到小狐貍的手邊。“你看,這是我的尾巴,好像比你多了八條哦,你摸摸看?”

小狐貍看了看蕙娘鮮艷柔軟的尾巴,終於沒忍住摸上去。“哇,要是在這上面睡覺肯定會很舒服的。”

“是阿,你爺爺有幾條尾巴呢?”

“我爺爺沒有尾巴。”

她感覺自己像在誘拐兒童,“好,你爺爺都讓你采什麽草呢?我幫你去采,好不好?肯定會采很多的。”

她把九條尾巴擺成一個合適的床,就讓小狐貍躺在上面睡覺,自己和沈大哥去采草,其實小狐貍並沒睡。

“我該給你什麽報酬呀?”小狐貍怯怯地問。

“阿?”

“你對我這麽好,我應該怎麽對你好?”

“我想讓你跟我走,你願意不願意?”蕙娘又問了一遍:“我不會強迫你,我想問你願意不願意,任何人也不能強迫你。”

“可是,去哪兒阿,這裏很好。”小狐貍蹭了蹭她的尾巴,她相信陳狐貍說的,只有親近的人才能碰尾巴的話了,她的心也像被掃過去了一樣。

“外面還有更好的地方,很多你沒見過的花,還有我陪著你,你覺得會不會比這裏好?”蕙娘是想給小狐貍灌輸誰也不能強迫她,不過不代表蕙娘會留小狐貍在這裏,小狐貍,她一定要帶走!

“好呀。”聽見小狐貍答應,她終於放下一口氣了。

天亮了,堆在小山上的全都是花,她讓小狐貍站起來,自己把尾巴收起來,和沈大哥同斂氣息。不一會兒,上來了個鍛體期的妖獸,這妖獸是個山豬。見著多了兩個人,顯然吃了一驚。

“你們兩個是幹什麽的?”

“哦,這不是昨晚路過這裏,看見這孩子在這裏采花,心裏可憐,就上去幫忙了。”她說謊特別順溜。

“你瘋了嗎,這是妖精!”山豬嚇了一跳,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倆。

……你也是妖精阿餵。

“你看她,長得這麽小,和我家裏的妹妹沒什麽兩樣嘛。”

山豬精懵了。

這時候小狐貍說話了:“爺爺我要走啦,大姐姐說要帶我去玩兒。”

“什麽?走?不行!”山豬氣勢洶洶:“你走了誰給我采花兒?”

她決定不把這樣的局面交給小狐貍,反而說道:“您這個爺爺,不是親的。還能管著孩子走了?再說了您這立手立腳的,幹什麽讓孩子摘呢?我聽這孩子說,采少了還得挨揍?”

山豬又懵了:“你管得著麽你!”只見山豬的手一擡,她也在手裏召出了一抹狐火。只見山豬的手高舉輕落,打在小狐貍身上:“你不能走!”說到最後居然委屈上了:“我這麽大歲數了,還得自己采東西吃?”

行了,她現在基本可以斷定了,這是一頭好吃懶做的豬妖,心地並不壞,手也不重。

“你明知道她是紅狐妖族的人,卻不讓她往紅狐妖族去。”她將九尾全開。“想過後果麽?”她細細地數:“狗崽子、狐貍精……喲,閣下是真不把我們紅狐妖族當盤兒菜呀。”

那豬精嚇壞了,也沒想到這麽僻靜的地方,就能來紅狐妖族的人了。趕緊跪下,頭拱地說知錯。

她用狐火將采來的草全部燒盡,卻不傷一點別處。“你知錯了?你把這孩子調教的到現在什麽都不知道,像個……”她止住了口,心裏憤怒愈盛:“你好。你好阿?”

那小狐貍像是能察覺她的憤怒一樣,怯怯地看了看她:“大姐姐,爺爺挺好的。”

她也只好笑著回了一句:“嗯。”隨後轉頭看著那山豬:“看見了嗎?”她冷冷地看著山豬:“你知不知錯,這種事情並不要緊。要不是她今天給你求情兒,這會兒你就和草一樣,沒影兒了。你偷奸耍滑,投機取巧,關我什麽事兒?你會吃著苦頭的。”

說完她就稍蹲了身,盡量和小狐貍平視:“咱們走吧?”

“好~”

汝寧公主說

早點發吧~省得你們等我,哈哈。明天來揭小狐貍的身世~

☆、一百一十六你叫鐘晚

她不能用尾巴背著小狐貍了,下山給人看見尾巴,是要出麻煩的。

這小狐貍太小了,她簡直不忍心讓她走路!幹脆抱起來好了。

小狐貍摟著她的脖子,她低頭笑道:“你看,別人都有名字,我也給你取個名字吧。這個名字才是你真正的名字,叫鐘晚。鐘聲之鐘。”怕小狐貍沒聽過鐘聲,特意上了一個幻術,“聽見了麽,鐘聲。”

她看了看發白的天際:“晚霞之晚。”

她對得起江言塵了,她找到了鐘晚!想到江言塵,她的鼻子不由自主地一酸。“好聽麽?”

“好聽,還好看。”小狐貍首肯了。

“好。”她摸了摸鐘晚的耳朵。“我們到別的地方去,不告訴任何人我有九條尾巴,他們嫉妒我有九條尾巴,知道了要搗蛋的。”

“嗯。”鐘晚很認真地點了點頭。

“我們來簽訂個契約怎麽樣?”她溫柔地看著懷裏的小狐貍。“這個契約就是,簽了的話,我要永遠對你好,你也要永遠對我好,大家都不能反悔。你覺得好不好?”

“好。”她這回是終於放心了。

她簽訂了她人生中第一個靈獸,不僅如此,不僅如此……

天際地顏色正在慢慢加深,他們從山下走下,背後是一輪碩大的紅日正在緩緩升起,照耀在這三人的身上,一切都像是新的開始。

她不打算回臨陽派了,也不要去前線。這段時間,她要和沈大哥帶著鐘晚游山玩水,她不想直接帶鐘晚去那些冷冰冰的地方。答應過鐘晚的好山水,不能食言。

今天是在峽谷的瀑布旁邊,她在給鐘晚解釋爹和娘的意思。解釋了半天,鐘晚才明白是怎麽回事,然後問道:“那,我爹娘呢?”

一陣酸楚,“晚晚的爹娘是冒失鬼,居然把晚晚弄丟了。我來做晚晚的娘好不好?”

“好。”鐘晚一直都是這麽乖的。“那我還缺一個爹爹。”

她是沒辦法了,只能把眼神投向沈靖綏:“沈大哥,幫幫忙……”

沈靖綏嘴角的笑意很深,“晚晚乖,我來做晚晚的爹,好不好?”

“好~”

沈靖綏很喜歡鐘晚,不僅是因為鐘晚乖巧,關於鐘晚的事情他從沒問過,他只是隨著傅蕙娘,怎麽做都好。要是沒有鐘晚,估計他也不能有這麽多時間去和蕙娘相處。

蕙娘眼看著沈靖綏不問一句,又待鐘晚那麽好,心裏更是難言。

蕙娘決定了,這孩子還真得去人多的地方,老是她和沈大哥兩個人陪著,說的話不那麽多,鐘晚能問的不多。他們三個應該去景區呢。嗯,就去膠東。

在讓她見人之前,還應當有些改變的,她仔細想過。鐘晚沾染了妖氣之後,已經是妖了,再沒有變成人的可能。那麽就得一條路走到黑,她身上妖氣又太弱,實力就好像沒有被聖泉洗滌過的她一樣糟糕,她再找不出聖泉了,但不是沒有別的辦法。

從袋子裏掏出了一枚靈果給鐘晚:“嘗嘗好不好吃。”

那是一顆小小的杏子,這顆杏子入口,鐘晚身上的毛發一瞬變得更加油量,身量也長了一些。內在的東西她看不見,不過幾乎可以肯定,它已經是進入元嬰期了。

鐘晚咽下杏子揉了揉眼睛,打了個哈欠:“好舒服。”

剩下的就好辦了,教鐘晚化形就是了。只不過鐘晚的尾巴,只有一條,這是無論如何,也改變不了的。不過即便鐘晚只是聞道期她也不會在意的。

這段日子她瞧出來了,晚晚不是傻,只是秉性純真。膠東的日子很短暫,或許說,悠閑的日子總是很短暫吧。

她舍不得帶著晚晚回臨陽,又覺得沈大哥不便帶著晚晚,放在自己手上怕委屈,不放在手上還不放心,柔腸百結的滋味兒她算是知道了。

再三權衡下還是決定先帶著晚晚回臨陽派,上次踏進臨陽還是兩月以前了,如今已是五月時。

自大堤事件後,臨陽派的名聲響了,可是地位卻上不去。培養人才從來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一樣有這樣的機遇。即便現在臨陽派收到一群弟子,也起碼要五六十年才見成效。

鐘晚現在也就是十二三歲的模樣,她牽著鐘晚的手一步一步朝臺階上去。

臨陽派的守門弟子一見是她,也不問鐘晚是幹什麽,直接放行了。就沖這個勁兒,不知差了昆侖派多少了。她想好了,在臨陽派這個地方,她要是不高調,真的會被埋沒的。

這是要去登記,臨陽派的人都是享受門派待遇的,不僅如此,臨陽派子弟的靈寵也同享待遇,她當然不是為了那點待遇,既然要把鐘晚留在身邊,就要給她一個明明堂堂的身份。

登記處站著一個少年,從背影來看,她就知道,那是鳳凰兒。鳳凰兒自然察覺到了她的氣息,但是對她手上牽著的鐘晚投去了懷疑的目光。

“鳳弟。”很自然的招呼了一身,要不是礙著這兒還有人,早就上手揉頭了。

鐘晚別過臉怯怯地問她:“娘?”

“這是娘的弟弟,叫鳳凰兒,就是娘跟你說的很漂亮的那種鳳凰兒哦。但是你不要叫他舅舅,叫哥哥就好了。叫鳳凰兒哥哥,或者鳳哥哥。”她稍傾身子對鐘晚說話。

“鳳凰兒哥哥。”鐘晚認認真真地叫人。

這時候她已經拉著鐘晚到了登記臺前了,“瑯嬛府傅蕙娘,化形期靈獸,鐘晚。”

聽到這話鳳凰兒冷哼了一聲,蕙娘別過臉去:“哼什麽哼,妹妹跟你打招呼都不回話,也不給點好東西,一點哥哥樣也沒有!”

登記處的人已經被他們一家三口驚人的稱呼繞暈了,忙說:“中堂主,已經辦妥。”

蕙娘對著登記處的人含笑頜首,鳳凰兒就像炸了毛似的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而且還是大步流星的走法,鳳凰兒別扭什麽,她心裏當然知道。當下橫抱起鐘晚,邁起了小但快的步子。

“鳳凰兒!站住。”鳳凰兒老大不樂意地停下腳步,卻在回身瞧著她抱鐘晚的模樣更生氣了。

“多大的人了?還和妹妹較上勁了。用不用讓晚晚下來,我抱著你去丹峰阿?”這會兒就是手不嫌著,要不然她早伸手去點鳳凰兒的額頭了。

鳳凰兒倒好,直接把她上次說他的話還回來。“今年才一歲多。”

她是又想笑又心軟:“行了。說誰也不敢說你。我在膠東時看到了好東西,回頭給你送去。”

膠東?好東西?還不是這個小丫頭都去過的,剩過的嗎?

鳳凰兒再度冷哼了一聲,開始往山下走了。

汝寧公主說

墻裂推薦一本書,叫六零時光俏。

再給我多一萬年或一分鐘。

這個天地,我來過,我奮戰過,我深愛過,我不在乎結局。

又開始日行抑郁了。

☆、一百一十七婚期

臨陽派中堂主收了一個化形期的靈獸的消息很快就散播了出來,有心人常能看著中堂主帶著她的靈獸行走在臨陽派裏。

據有心人打聽,那只不過是一只不起眼的一尾妖狐而已,誰不知道狐族以尾多為佳?這種一尾,即便拼死拼活,也難能有什麽出息,如今步入了化形期,又那麽小,顯然是中堂主用丹藥堆出來的。

要說中堂主也是奇,消融中期的時候就能收服淬體期的靈獸,怎麽如今修為到了出竅後期,卻還收了一個毫無前途的靈獸呢?真是太自傲了。

而且聽說那淬體期的妖獸都不曾登記上冊,偏偏這個化形期的卻登了記。中堂主還這麽堂而皇之,又是牽著靈獸,又是抱著靈獸,又是讓靈獸喊自己娘的,顯然是容不得別人有什麽微詞的。

有一些有心人就說,這不像是簽了個受自己驅使的靈獸,倒像簽了個祖宗供著。

這些話她都知道,可是他們說錯了,如今她已經是渡劫的仙級人物了,斷然沒有遮掩的意思,只是什麽時候說出去,她還沒想好。申圖疆也不過是玄靈初期而已。

這日她正從空間裏掏靈果投餵鐘晚,鐘晚那天吃靈果之後覺得好吃,她就時不時拿出一個給鐘晚吃。雖然這東西用處大,但實在耐不住她疼鐘晚……這邊鐘晚正吃著,申不古就進來了。

“蕙娘。”申不古這一聲叫的很順溜,但心裏很別扭。眼看著木凳上坐著一個小孩子,手裏拿著靈氣四溢的靈果,這靈果不是外面賣的稀疏平常,瞧著靈氣他就知道。

“嗯,四哥。”她正要拿出帕子,讓鐘晚擦拭口唇,這一聲就答應地很心不在焉。

鐘晚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申不古,轉臉問道:“娘,這是叔叔,還是舅舅,還是哥哥?”

“叫叔叔吧。”

申不古不太高興,只看著院子說:“我記著上回來的時候還是石凳石桌,這回來就變成木凳了。”不僅如此院子裏許多擺設都變了。

她笑了笑:“是阿,四哥,我怕石凳坐著冷著她。”

這個她自然是不言而喻的,說的就是鐘晚,申不古就不明白了,化形期的靈獸會因為石頭感覺冷麽?傅蕙娘還真把靈獸當成人類的孩子了。

本來傅蕙娘要讓靈獸喚自己為娘,就是一件離經叛道的事情,她是臨陽派的四少奶奶,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。

“蕙娘,這就是你簽的靈獸?”

“恩。”

“我聽說她是一尾妖狐?”

“是阿,四哥。”她倒想看看,申不古這張狗嘴裏吐出什麽。

察覺到娘的情緒不對,鐘晚就在那裏不說話了。

“蕙娘,一人一生只能簽訂兩只靈獸,我沒記錯,你現在應該是出竅後期吧?”他真想沖口去問傅蕙娘是不是燒壞了,一人一生只能簽訂兩只靈獸阿!這不是瘋了這是什麽?這是拿自己的實力開玩笑!

她極溫和地沖著申不古一笑:“四哥,沒來得及告訴你。我前一段時間已經渡劫成功。現在在仙級初期了。”

申不古就是有再多的話,也被這一句給懟回去了,甚至驚訝的一時半刻也緩不過來。什麽實力,什麽靈果,怎麽自傲,怎麽浪費,這積日以來的不滿,申不古統統不想說了!

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,趕緊巴結住了傅蕙娘!

“蕙娘,這真是大喜。”申不古眼中幾乎要閃著光了。

她笑地極溫柔,撫了撫鐘晚的頂心:“這還要多虧這孩子呢。”

一個實力低微的靈獸,怎麽幫人渡劫?不過申不古還是很給面子的說道:“叔叔那兒有許多好東西,你喜歡的話隨便挑吧。”

“別給她慣壞了。”話雖然這麽說,可不能便宜了申不古。

申不古到底腦筋轉地快:“蕙娘,我這次來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的,前幾天三叔祖出了關,三叔祖是族上最德高望重的人物了。又一貫不愛出門,只是閉關而已,這次錯過,下次又不知何時了,父親的意思,想趁著這段時間為我們完婚。”

他爹當然沒說,只不過是他怕這樁婚事不成而已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他總感覺,傅蕙娘對這份親事,有些想法了。

沒想到傅蕙娘答應地極痛快:“好阿。”以至於他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
有兩息之後申不古才笑道:“好!蕙娘,我絕不會委屈你的。”

就憑你那點本事,也委屈不了誰,她淡淡一笑:“當然了,我相信四哥。”

在婚期未確定的時候,她去登記處再次登記,自己已經是仙級了,待遇也應該上漲,換山峰就不必了,這住的很好。她只是早料到,在臨陽派這座破廟,她如果不高調,就沒法兒在整個修道界混了。

登記也不是胡亂登的,每個門派都有測定實力的方法,自她受過鑒定,確實是仙級人物後,整個門派都嘩然了。十九歲渡劫成仙吶!掌門都沒到仙級……

外面是軒然大波,她自己過自己的日子,正讓鐘晚去給鳳凰兒送東西呢。鐘晚這麽可人,鳳凰兒不會生鐘晚的氣的,她不在,更有利於他們兄妹相處嘛。

果然在去了幾次之後鳳凰兒就被鐘晚給收服了,開始自覺自主的疼起這個妹妹來。

婚期就在六月十八,乾坤袋的種植大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,一切都在向著好處發展。

一陣急促地腳步正順著她的瑯嬛府裏來呢。“哎呀,是誰呀,把我的地都踏破了。”

鳳凰兒不理會她的調笑,而是直接走到她身前,緊皺著眉頭:“你真的要嫁給那個申不古?”

她把身上的閑散氣收了收,“恩,怎麽了。”

“你怎麽能嫁給他?他那樣普通的人!”鳳凰兒特別惱怒。

“我知道阿,我是為了他姓申阿。”不僅是為了她自己,還為了賀練師的任務,再說了賀練師許給自己一個神石,她還沒去取呢。

“臨陽派有那麽好麽?”鳳凰兒的嘴角抿成了一條很緊的線。

“在我眼裏一無是處。”她看著鳳凰兒。“我的事兒,你就別問了。”

不是她不想說,是讓她怎麽說,從哪兒說?說她加入天九盟?還有覆仇計劃?攻入天界?

鳳凰兒這次沒有生氣,而是抿了抿唇。“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

☆、一百一十八搶親

今日就是大婚之日,臨陽派的大廳幾乎要坐不下了,在座的每一位或是親朋好友,或是有頭有臉的人,昆侖派的三位大哥也來了。

此刻傅蕙娘正身著嫁衣,頭戴鳳冠。這嫁衣是金蠶吐絲,鳳冠上的珍珠也是吳國水龍所化,可謂是華貴之極,可她的心內卻一如常日般毫無波瀾。

修士不比凡人,修士的規矩較凡人少的多了,她正在敬酒。

面前的是人送綽號酒葫蘆的修士。這位修士的綽號是有出處的,此人不僅嗜酒如命,放蕩不羈,還自改名為劉伶,旁人禦劍,他偏要禦葫蘆。

“久仰酒仙大名,今日還請賞面飲一杯薄酒。”

這個馬屁可謂是搔到癢處了,那酒葫蘆劉伶哈哈大笑。

酒葫蘆劉伶旁邊就是賀練師,此刻正要笑不笑地盯著她。她還不知道賀練師麽,說是代表天九盟來的,其實就是給她添堵!

“賀長老遠來,請飲一杯洗塵。”

“喲,新婦,在婆家好好孝順著,別讓人休了。”

看著周遭的人都無異色,她就知道,是賀練師在傳音。

“呵呵,托大人的福。”休休休,休了她賀練師就高興了!

她又傳回去,賀練師不再為難她,她樂得輕松。

這一圈敬酒下來,申圖疆便於上站起身來:“在座的親朋好友們,承蒙諸位看得起,都來在小兒的大喜之日……”

他話沒說到一半,門口就進來了一個人。

此人朱衣玉冠,眉目端然,行走間自帶出一股傲氣來,不是申不害卻是誰?

這一身朱衣喧賓奪主,倒顯得他像個新郎。他一眼掃過了在座的人眾,申圖疆喚道:“不害,你回來了。”

申不害淡一點頭,也不喚人,在座的人聽了個真。不害,那不就是申掌門的第五子,申不害麽?早聞此人素無修道天賦,如今卻是元嬰中期的高手了,這申家一門,真個是滿堂彩。

申不離神色一緊,還是申不今趕緊張羅他坐下。申不害看也不看他一眼,只是淡道:“臨陽城中人人知曉,蕙娘本是我的未婚妻……”他目光直視申圖疆:“申家主,你真的要一再縱容我這些嫡親兄弟欺我侮我麽?”

這話一出,廳裏的喧鬧再不見了,這話裏兄奪弟妻的意思是那麽昭然!申家四子並申圖疆都是一滯,蕙娘心裏清楚,申不害說的不僅僅是奪妻而已,是申不害他受幾位兄長追殺並身上禁制一事。

只見申不害正在結印布陣,申圖疆的臉已經拉下來了。“滿堂賓客,你休要胡說。”這聲音壓抑著,那被壓抑的情緒到底為何,卻無人知道了。

申不今知道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,意在將申不害一舉拿下容後再說,“滿堂賓客……”申不害的嘴角牽扯出一抹諷笑:“正和我意。”

大陣已經布成,可她心裏終究不安,申不害……

就是這個當口,門口又走進一個身著朱服的人,此人容貌絕世無雙,竟然使劍拔弩張的大廳靜默了一刻,這人手搖檀香扇子,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,正是陳狐貍陳洛源。

“巧阿!妙阿!依我看麽,這門婚事幹脆今兒別成了。”

陳狐貍此話一出,四座皆驚,今兒這是怎麽了,明明是黃歷上的吉日阿!

申圖疆更是生氣,申不害是自己的兒子,他舍不得打,難道外人他還舍不得打麽?當下就是一掌過去。

小寧說陳狐貍已經是靈虛後期,因此她也不替陳狐貍擔心。陳狐貍輕而易舉地將這一招破解。

申圖疆臉色難看極了,“請教閣下的腕兒。”

陳狐貍走到申不害旁邊,和其並肩站立。風騷地搖扇說道:“無名之輩陳洛源而已。”

陳洛源?此名確實沒有人聽過阿。不知又是哪一派的高手。

“喲喲喲,真受歡迎。”賀練師好死不死的傳音給她。

要不是看著的人太多,她早瞪回去了!

“傅蕙娘是我指腹為婚的表妹,要不是我出關晚了,我們早就成親了。”陳狐貍又是自悔,又是遺憾地說道。

申不害姓申,陳狐貍可不姓申,他就這麽來了,一定是要吃虧的阿。

申不離很是生氣:“這就是個搗亂的,三弟何須廢話!”他就知道這個傅蕙娘不省心!她傅蕙娘一位孤女,在臨陽城向來無人問津,若有這個表哥,何至於偌大家產淪到遠房姑婆手中控制?

傅蕙娘淡淡瞥過申不離,還何須廢話,難道他要動手?他爹都打不過陳狐貍,他怎麽好意思這麽說話!

正主申不古還一直沒說話呢。

“他確是我表哥。”她得先把表哥的身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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